小多笑着问:“谦爷,再来?”
“来!”
能在赌桌上赢过黄谦的人没几个,可小多赢了一把,两把,三把……黄谦喝了一口,两口,三口……
酒坛空了,黄谦也醉了,但男人是输不得的,颜面比命还重要。
他打了个酒嗝儿,指了指赌坊外的夜酒摊,笑道:
“咱俩守着酒缸子赌去……除非你输光,除非我醉倒,不然你小子别想走。”
坐在赌桌上和坐在酒摊上完全是两种感觉,两人吃了几口牛肉,喝了几口马尿,便敞开心扉天南海北地聊起来。
小多是个人精,没有他搭不拢的男人,几句话下去就让黄谦将他视为知己,什么话都套出来了。
“哥,你先喝。”小多醉醺醺地笑,指了指酒摊外的竹林:
“我去方便下。”
说罢他便去了,却迟迟未归。
一个人喝酒没意思,黄谦冲竹林的方向喊了几声,没听到小多回应,便疑心他要么是被蛇咬昏了,要么是摔倒磕晕了……
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,于是只好进竹林去寻人。
夜风寂寂,竹林森森,零碎如雪的月亮洒在地上,一片幽凉。
“小兄弟?”
黄谦的声音消散在夜风中了无音讯。
却听竹林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,像是有人在哭,黄谦提步往里去。
只见月色下,水塘边,有一白衣少女背对着黄谦,临水照月,轻泣自怜。
一阵风来,吹动她腰间玉佩,泛起清脆的铃铛响。
在一道道铃铛声中,黄谦仿佛被人点住了神窍,尘封的记忆如洪水般将他淹没,将眼前的少女模糊成幻影。
“……姝儿?”
他试着唤了一声,可他的话语仿佛传不到少女的身边,于是他只好走近,越走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