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抽着:
“你年纪小,怕是不晓得宁王是谁。他是皇上的胞弟,长年驻扎在北边儿杀蛮子。”
“去年年中,冀州不是大捷么?皇上龙颜大悦,念及他劳苦功高,赏他良田万亩,准他告老还乡。”
昭昭眉毛一蹙,她年纪小不懂政治,却能听出其中的套路。
皇上过河拆桥,解了宁王的兵权,又把宁王一家封到了内地,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着。
“所以,你口中那位贵人不过是池鱼笼鸟,翻不起什么风浪。”
虞妈妈笑了笑,“功到雄奇即罪名啊……若是哪夜皇上在京城睡得不安稳了,随意寻个罪名,他们一家都得人头落地。”
昭昭浑身发寒,脑中竟浮现出一片地狱景——
救过她的那女孩身穿囚服,跪在屠刀之下。昭昭在心里求遍漫天神佛,说了一万句愿意以命抵命,可女孩最后还是人头落地,血像红色的海一般将昭昭淹没。
虞妈妈见她发呆,拿起桌上的膏药随意抹在她伤口。
那药猛得钻骨,昭昭回过神来呼痛,嘶嘶地抽着气。
虞妈妈递上旱烟枪:“闷一口吧,能止疼。”
昭昭吸了一口,呛得直咳嗽,摆摆手把烟枪推开了。
虞妈妈笑着说:“将来你会用得上它的。”
用得上?这可不是什么吉利话,人只有在受苦受难的时候才会用上这玩意儿,昭昭巴不得一辈子都用不上。
但虞妈妈听不到她的心声,自顾自地灭了烟枪的火星子,把烟枪和一袋烟叶都放到了桌上。
“送给你了,昭昭儿。”
虞妈妈是个奇怪的女人,变幻飘忽得如同天上的云——
她想到自己犯过的蠢,就会变得恶毒凶狠;想到自己对不起过的人,又会变得温柔慈悲。
但温柔慈悲只是温柔慈悲,虞妈妈对钱财是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