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咧嘴笑道:“殿下放心,让老臣缓一缓。待老臣缓过劲儿来,便去为殿下效力。”
言语中,很平静。
但刘进已经听出,赵破奴的送客之意。
沉默片刻,他站起身。
“赵侯,还要多多保重身体。”
“老臣不送了。”
赵破奴跽坐席榻之上,面无表情。
刘进走出了房间,招手让赵安国上前。
“今日你别回去了,便留在这里,照顾好赵侯。”
“喏!”
赵安国点点头,表示明白。
刘进刚才在屋里和赵破奴的交谈,他也听到了。
他倒是没有想到,当年的浚稽山之战,还有如此内幕。
一开始,赵安国愤怒不已。
恨不得持斧杀到公孙敖的家中。
但随即,他便想了起来。
公孙敖一家,已经死了!
赵破奴突然病倒,也正是在知道公孙敖被杀的消息之后。
想必那个时候,他已经知道了答案……
再到后来,赵安国慢慢平静下来。
他静静听着赵破奴的言语,思绪却飘飞到了塞外漠北,那苦寒之地。
十载光阴,十载啊!
不过,还有机会。
他看着赵破奴那灰白的须发,心中便下定了决心。
终有一日,要让浞野侯三个字,再次传遍长安的大街小巷。
刘进拍了拍他的胳膊,带着樊胜客离开。
上了车,他便陷入沉默。
这个答案他早已知晓,但是在告诉赵破奴的时候,却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背后的云诡波谲。
政治啊!
说穿了,就两个字:名利。
天下熙熙为名而来,天下攘攘为利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