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冯狸,烦你再取一副碗筷来。”
刘进抬头对狱丞说道。
冯狸看一眼那壮汉,忙把碗筷放下,笑道:“不过几步路,甚个‘烦’来。”
说完,他便出去了。
刘进用小刀挑起一根羊腿,放在壮汉面前。
壮汉也不客气,抓了一把粗盐抹在羊腿上,便狼吞虎咽起来。
片刻后,冯狸回来了。
在刘进示意下,他在一旁坐下。
“这汉子好生爽快。”
看着壮汉那粗豪的吃相,冯狸忍不住称赞道。
刘进笑道:“确有当年舞阳侯鸿门时几分风采。”
壮汉身子一僵,却没有说话,继续吃羊腿。
而冯狸则心里苦笑,这种话题,是他可以参与的吗?
要知道,舞阳侯樊哙可是开国勋贵。虽说樊家如今没落,子弟更不知所踪,但终究是勋贵,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狱丞可以评价。
所以,冯狸很乖巧的闭上了嘴巴。
壮汉风卷残云般,把羊腿吃了一个干净。
一丝肉星都不见的骨头,轻轻放在案几之上。
“饮胜。”
刘进又倒了碗酒。
壮汉二话不说,一饮而尽。
“既然当日走了,又何苦回来见我这阶下囚呢?”
“此安国之罪,愿受责罚。”
壮汉闻听,忙起身复又跪下。
“脸上的伤……”
“乃家父所致。”
“为何?”
“当日安国归家后,与父亲说起此事。家父言安国不仁不义,实该万死。若不得恩公原谅,他绝不就医。他还说,便是医好了病,也是一副臭不可闻的皮囊。”
“令尊,倒是个好汉子。”
刘进终于不用再看那黑黢黢的物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