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试的考场依旧在府学。这次考试的人,比府学考试的时候,少了一大半,因此每个考生都能分到能遮风避雨的考棚。
而且院试一般有四成左右的录取率,因此眼下的考生,大都神态比前面县试、府试轻松不少。
何况这次院试还是糊名制。
如今大家更是都知道了提学大人变法派的立场,总之破题时,围绕变法展开,肯定不会错的。
就连一些守旧派的士绅子弟,都得了长辈暗示,不管怎样,先取了秀才功名再说。
至于在朝堂的立场?
那也是以后的事。
没功名,连站队的资格都没有。
反对变法是口号,加入变法是生活,不冲突。
尤其是一些士绅更是酒后放出豪言,“到了地方,他们才是王法。”
这味道就对了。
朝堂是文官的朝堂,衙门是胥吏的衙门,天下是士绅豪强之天下。
“徐兄,这次院试案首的文章,听说提学打算传遍府学、县学,供人观瞻。”趁着提学还没来,严山和徐青闲聊。
徐青微笑:“严兄的意思我明白了,文章得失事,但有寸心知。我写我的,能不能中案首,那是天意。”
严山的意思是,提学是变法派,案首肯定是坚定的变法派文章。可是徐青已经在府试时,文章受到守旧派的何知府肯定。
要是院试一味吹捧变法,岂不是首鼠两端,为人不齿。
而且这是糊名制。
如果徐青全力发挥,写出一篇极好的变法文章,搞不好真被提学点为案首。
当然,其中也有严山不希望徐青得小三元的心思。
没办法,他希望徐青才华施展出来,也别太离谱啊。
不然难免晚上睡不好觉,拉着五岁的独子一起读书。
这对大人和孩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