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人和人都不一样。有些人,天生不喜欢束缚,觉得只要活得自在,哪怕吃些苦也无所谓。有些人呢,天生喜欢安稳,觉得只要有吃有喝,不怎么自在也无所谓。吴昊那小子就是前一种,跟咱们一样的贱骨头,没什么稀奇的。”
李无相现在是被反着叠起来的,用他的脸折成的兜帽被叠在皮袄子的中间。不过他这一身皮,看人也不是真的要用“眼睛”,而用的是触须。
跟人这东西一样,从第一个正经的、算是人的生物出现,一直到三百万多年之后,人才搞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,而这个搞清楚,也是大致搞清楚。
他现在的状况也差不多。他知道自己要看什么东西的话,就得把触须从类似眼睛的孔洞里探出来、组成类似眼球的结构才行,他不清楚其中原理,但本能会指引他。
于是在娄何一边说这些话,一边略有些感慨地微微仰起脸的时候,他的触须就从眼眶里慢慢地钻了出来,在浓密的白须底下又蜷成了两颗眼球,把他的这位师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。
这回是他头一次见娄何,但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,李无相对他的印象就挺不错了——跟曾剑秋的性情很类似,但似乎更加随和一些。这么看的话,自己这一脉,在剑宗里全都算得上是异类了。
所以,他是隔了一会儿,才问出下一个问题的。
“娄师兄,你别见怪啊,还有个事情不得不问。我在然山上遇到了一个叫许道生的,他说是从你这里知道然山幻境里有件宝贝,可能能去往幽九渊。这件事……”
娄何愣了愣:“你遇见他了?”
“嗯。我当时也在往然山去,把他杀了。”
娄何皱起眉,下一刻忽然又松开,哈哈笑了两声:“我想起来了,曾说你身上有然山的宗主法帖了,这么说你是去继承然山,遇着了去幻境找宝贝的许道生?哈哈,那你可真是个倒霉蛋儿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