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……她就是我杀的,我杀了个妓女,又怎样,又怎样——”他忽然凶悍地朝我嘶吼,怒目圆瞪,“你们这些口是心非的贱女人,都是妓女——都是妓女——”
他激动地要起来,但这张椅子是我特制的,牢牢钉在地上,锁住了他的手脚。
“哐啷哐啷。”审讯室里是他铁链拽动的声音。
我冷静地看他嚣张的表情:“张远山,你说张阿福在你面前装玉女?”
张远山暴突的眼珠朝我转了过来,凶狠的神情让他的表情也有些扭曲。
这就是那晚的他吧,陷入疯魔的他。
这张面孔才告诉我们什么叫衣冠禽兽,什么叫人面兽心。
我对着他这副疯魔的样子,故作不信的表情,对着他说出三个字:“我不信。”
“你不信?!”张远山的眼睛睁得更大,愤怒捶桌,“你们都被张阿福给骗了!”
他一个“骗”字,恨得喷出了唾沫。
陷入疯魔的张远山,一激一个准。
他张大着眼睛,眼神开始无法聚焦,面部抽搐:“我也被她骗了……我那么喜欢她……我对她那么好……”
“你喜欢她?你们是怎么认识的?”我开始放轻了声音。
他无神的目光,看向这间小黑屋内唯一微弱的烛光,慢慢说了出来。
在张远山的叙述中,我们知道了一段朦胧而又隐秘的感情。
一切,源于痴,终于嗔。
是张远山内心的阴暗与偏执,导致了悲剧的发生。
从审讯室出来,东方竟是又微微发白。
又熬了一个夜,我们几人的脸上已尽显疲惫。
我们呼吸着清晨将至的清新空气,面对一个禽兽,很难保持理智与冷静。
苏慕白情况更糟,像是他被强制惊吓了一个晚上一样,出来还有点腿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