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落在她月影色的衣衫上,与那句恰照梨花雪分外合适。
他心里头不知为何涌出一股异样的情绪。
就如当时听到她的衣裳落入炭火中,升起浓烟时,自己心头第一个想法竟是担忧她安危的复杂心情。
他知道沈微慈不能死,但他觉得自己该是不该担忧的。
他依旧可以骗着宋璋她还活着。
只是麻烦了些。
看着她微微弯腰咳嗽,青丝尽数落下来,挡住了她的侧脸。
他的人带她来这里时在外头淋了雪,他没想到她的身子这么弱不经风。
但又想她怀着身孕,他长吸一口气,站在屏风后,让郎中进去诊脉。
很快郎中出来,对他道:“宋夫人只是风邪入体,加之本有寒疾,受不得凉,这才引发了咳疾。”
说着他又道:“不过并不需要担心,老夫开一副药,宋夫人不用两天就能大好了。”
李容山负手站在灯座前,看了一眼屏风内的身形,他知道她也在听。
他问:“孩子如何了?”
屏风内的身子微微直了些。
李容山收回了目光。
郎中忙道:“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无事。”
李容山点头,让郎中先走。
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哑巴丫头,和沈微慈与李容山。
李容山站在屏风后面良久,才往屏风内走进去。
他压抑住自己的情绪,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依旧如同往日一样割开手指为沈微慈取血。
他听到沈微慈在身侧问:“这里的窗户能打开么?”
李容山没有抬头,更没有要回话的意思。
他只是看着鲜血从指尖一点一点滴入到银杯中,然后将银杯递到沈微慈手上时,才看向沈微慈的脸。
她的脸更柔弱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