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点点头:“那走前你来叫我,我中午过后收拾收拾。”
沈明秋将手上没吃完的瓜子又往碟子里一放,点点头又道:“三姐姐教我刺绣吧,我真真想学三姐姐的手艺。”
沈微慈抿唇笑了下,叫月灯去拿绷布过来。
月灯一听沈微慈答应要出去,忙喜滋滋的去拿来。
绷布拿来,沈微慈微微坐直的身子教沈明秋技巧,倒是丝毫不藏,全教给沈明秋。
沈明秋被沈微慈一点,像是忽然明白的诀窍,又问沈微慈:“三姐姐绣工这么好,是同谁学的?”
沈微慈笑了下:“我母亲是秀娘,绣的比我还好,我不过学了皮毛而已。”
说着沈微慈顿了一下,忽又想起母亲的样子。
从前母亲不让她学刺绣,让她好好跟着女先生学六艺。
母亲说她是贵人的女儿,将来也会成为贵人,不能跟她一样只学刺绣。
沈微慈现在想起来,莫名的眼眶一湿。
轻轻一叹。
她从来没想过成为什么贵人的。
临中午沈明秋走的时候,沈微慈起身将沈明秋送到院门口,一回过身时,看到屋顶那颗光秃秃的大树,忽然就红了眼眶。
从前在裕阳的屋子后,也有一棵这样的大树。
裕阳的那座宅子囊括了她整个小时候,带着她与母亲的全部记忆,现在早已不属于她了。
月灯看着沈微慈顿在院门口出神,忍不住轻声问:“姑娘,怎么了?”
沈微慈垂下眼睛,眼中一滴泪落入脚下尘土里:“我想母亲了。”
“母亲做的腊八粥,再吃不到了。”
月灯怔怔,再回神时就已见沈微慈往屋子里去了。
她也抬头看向屋后那颗大树,想起从前腊八的早上,她会和姑娘早早的守在灶台前等着热气腾腾的腊八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