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叫柳娘子在车里睡一晚,不得已,卯儿冒着惹官人不悦的风险又唤了一声儿去,赵承砚这才如梦初醒坐直了,唤了柳云清去。
“柳娘子,柳娘子,到客店了。”
柳云清迷迷糊糊醒来,看着赵大官人险忘了自己还是人形,差点儿就上前蹭人搁在桌上的手了。
被中间的小桌挡了一下,柳云清这才清醒,不由懊恼。
都怪赵承砚对团儿太好,总叫她失了戒心。
“多谢赵大官人,那就依着先前所说这般定下了,届时我一并给您送了谢礼,当然您几次相救,我怕是一时难回得完了。”
赵承砚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人,便只微微颔首,目送着柳云清进了客店。
“官人,咱们回吗?”
赵承砚捏了捏眉心,只觉做梦似的,又往人走的方向望了一眼,好一会儿才出声。
“走吧。”
柳云清和阿娘知会了一声便回房了,叫小儿给她送热水上来,好好泡泡松乏松乏。
今儿实在累得紧,身上还带着轻微的河腥味,她自己都嫌弃自己。
也由此可见赵大官人是如何好的教养和仪态了,半点儿不嫌还如此随和好说话,明儿可得抽空变成团儿看看他才好。
赵大官人最惦记她,一日不见便睡不安稳。
赵承砚确睡不安稳。
他失眠了。
想着柳娘子手腕上的编绳,就是再巧合,配色和编法都相同,他亲手系上去的结总还不至于认不出来,或叫人模仿了去。
那无疑就是团儿的项圈,未曾有人重新解开又绑在柳娘子腕上。
那团儿无疑就是柳娘子了。
赵承砚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,怎也不肯相信这个事实。
可他越是嘴上不信,脑中却越发忍不住比较着团儿和柳娘子。
比如,团儿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