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用小爪子扶着树干往下看,突然有些眼晕,上来的时候轻轻松松,怎么该下去了才发觉这老槐树那么高,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柳云清有些怯了,别说直接从树上跳下去,就是跳到正院的墙头她也够呛,眼看着赵承砚在过两道月亮门就该到了,柳云清也不急,清了清嗓子娇气地叫了起来。
“救命啊,救命啊。”
赵承砚和院子里的小奴们可听不懂猫语,只听得娇气的喵喵声从老槐树上传来。
这小冤家怎么跑树上去了!
赵承砚念着团娘子也顾不上仪态慢慢走了,嫌幞头两侧的“翅膀”碍事,一把取下来给随从卯儿拿着,他提着宽大的袖子就往老槐树下跑。
抬头一瞧,团娘子立在枝杈上战战兢兢正害怕呢!
“小团儿别害怕,抓好了别掉下来,我这就想法子救你下去!”
赵承砚朝上喊了一声,见团娘子真就不叫唤了,他忍不住松了口气,这就叫人搬了椅子梯子。
卯儿原想着替郎君爬梯子的,谁道他们家郎君系团娘子心切,梯子一到他撩着下摆就噌噌上去了。
梯子不够高,但赵承砚够高,再抬抬手就勉强够着团娘子坐着的那根枝杈了。
赵承砚也不怕摔着,全凭腿上的功夫,两只手朝小团子伸着,也不敢贸然去抱吓着她。
“团娘子,乖猫儿,来郎君手上,郎君带你下去。”
赵承砚声儿放得又沉又软,一双丹凤眼里是水似的温柔,这要是被外人瞧见了必得吓一大跳,以为郎君是被鬼附了身。
一贯淡泊寡言的玉面郎君,在外头端的是一派明月清风,不可向迩,哪成想对着一只小猫居然这般温柔作态。
府上的奴仆人倒是习惯了,他们伺候郎君这些年一直以为郎君是个表里如一的,他喜静喜佛、淡泊慈悲,文采高精音律,天下什么好词儿用在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