幅裱好了的猛虎下山图,那虎画得很生动,眼睛凶猛,皮毛斑斓,油光滑亮的感觉都画出来了。
陆昭菱的目光扫过之后落在猛虎的爪子上,画师画爪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掺到了不适宜的颜料还是什么,在她这个角度看去,利爪像是有些血色。
但是她走近看,又像只是一点粉色。
这画看着还挺新,只是挂得有点高,她也摸不着到底有没有灰。
“张叔,这幅画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啊?”
“这画?”张叔想了想,“应该挂了有小半年了。”
小半年了?
“为什么前厅会挂一幅猛虎下山图?”陆昭菱又问。
一边问着,他们一边出了前厅,朝着后院走去。
张叔也跟她们说起了这幅画的来历。
“本来那里挂的是松鹤图,半年前,老爷不是感染了好几次风寒吗?反反复复的,一直没好,夫人不知道是听谁说的,说是大门口种了这么大一槐树,阴得很,宅子前后左右又都是道路,来来往往的各种气浑浊,对主家不太好。”
“夫人问了个应对的法子,就是在前厅那里挂一幅阳气足,气势霸道的画,说是可以压一压,所以夫人就花了心思,买到了这么一幅画。”
张叔说,“还别说,有些稀奇,那幅画挂上去的第二天,老爷就精神些了,没几天伤寒就好了,这半年来就一直没再生病。”
“这事我知道,那个时候我娘还说表叔身子也太虚了,吃了好些药都不见好,她还想着能不能去请辅大夫呢,但是辅大夫不出诊,说是一个风寒就让他治,那等冬日来了,他一把老骨头不得天天奔波在满城风雪里?”
顾情对这话记得很清楚。
这倒真是辅老能说出来的话。
不过,那个时候辅老大夫就已经开始头疼了吧,他没准备透露,但身体确实支持不住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