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身体又吃不消,只得我去。
待开了棺,人都化在泥里了,仵作把骨头一根根摸出来、洗干净摆好,又兑了酒和醋来泼在火坑里,用那热气来蒸骨。
仵作告诉我,蒸出来的痕迹叫血荫,好判断伤在生前还是死后。
鸡死了,骨头能蒸,人死了,骨头也能蒸,这鸡与人有什么不同?”
陆致听得目瞪口呆,看了眼被放在一旁的鸡骨,又看了眼自己的胳膊,一时说不好是怕那奇奇怪怪的断案手段多些,还是怕阿薇这人多一些。
“好了,骨头都去了,整只鸡翻过来,”阿薇把刀放下,提着鸡脖子问道,“瞧瞧,是你喜欢的那只黑羽鸡吗?”
陆致:……
他眼拙,他真看不出来这只鸡与那黑羽大将军有一丁点的相似。
若是阿薇提着这么一只鸡来,陆致绝对不会信,可偏偏他是亲眼看着大将军咽气,又被收拾成了这么一副样子。
那么一只威风凛凛的斗鸡,到这一刻软趴趴的、像一只布袋。
这也是陆致第一次知道祖父骂人时说的“没骨头”是个什么样子。
他动了动嘴角,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阿薇又把鸡往前递了些:“威风吗?”
陆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:“你现在鸡也杀了,毛也拔了,够了吧?”
阿薇放下鸡,又把那木盆翻过来,把整鸡、鸡杂、鸡骨都放进去,便开始指挥起了两位管事:“把鸡毛收了晒干,好作鸡毛掸子。”
刘管事听了,一时没有管住嘴:“这点鸡毛恐是不够做掸子。”
“谁说只有这些了,”阿薇扭头冲陆致笑了下,“你去将军坊看一场斗鸡,我就去买一次鸡回来,攒上几次就齐了,你说呢?”
陆致那张本就沾了无数眼泪的脸越发难看了。
余家表姐,不笑时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