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苍白如纸,整个人呆滞在原地,只觉耳朵似被塞上棉絮,眼睛里被涂上漆粉。
“是……”良久后,傅彤认命般摇晃站起。
种师中:“我派两个家兵护送你们连夜走,从原州出泾原路,一路南下回到黔州。”
傅彤低着头,愧疚得不敢去看种师中的脸,语气艰涩道,
“将军日后,务必保重身体。天寒潮湿时,不要受凉,免得膝盖风湿加剧……”
“你也是,辛苦你伺候我几十载,回去便颐养天年,享人伦之乐吧。”
傅彤离去。
片刻后。
两位身穿劲装,体格紧实,腰挎佩刀的家兵,在种师中面前取了路引文书。
种师中叫住两人,语气幽幽,
“等出了泾原路,找一无人之地,将傅彤全家枭首,好生同葬于青山之中,面朝故乡。”
两人神色不变,眼底掠过一丝杀气,拱手。
“是!”
……
入夜。
渭州城,平库粮仓外。
平库粮仓作为渭州重要粮仓之一,存储着地方税粮和支给官兵的廪禄,每年有数百万石的进出。
只是,如今的平库粮仓,仓壁斑驳,青苔悄然蔓延。
成堆的谷物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,一只只壮硕的老鼠穿梭其中,直勾勾的看着鲁达等人,丝毫也不怕人。
粮草队伍已经清点完毕,鲁达看着粮仓,眉头一皱,对身边的转运使问道,
“这是什么情况?光是岷山剿灭,都差点把粮仓搬空,莫说救济流民了,我看下一季月的官兵禄粟,都发不出来吧!”
转运使叹了口气,
“鲁兄不知,一来近日连续雷雨天气,粮仓潮湿,谷粒发霉,折损了部分;二来泾州水患有扩散之势,难民无数,不得不从附近各州抽调借匀了些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