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个把人根本不算什么,问题是那个女人是巡捕房送入医院的,巡捕房必然会追究。
我既吃惊于桐哥胆大包天,也替他担忧。
今晚,我和桐哥在洗头房门口喝了很多,桐哥很高兴的拍拍我肩膀,说他这回真的要上位了。
我手舞足蹈,显得比桐哥还高兴,我大笑着祝贺了桐哥,两个人喝掉了十几罐酒水,肚子里晃晃荡荡的,我打着嗝儿,吐在路边,眼泪都被呛出来。
我是真的高兴吗?
我扪心自问,也摸不清我自己的心思了,我脸上有笑,眼角有泪光。
桐哥走远了,我连忙擦擦嘴追了上去。
桐哥哈哈大笑,嘲笑我吐脏了鞋子,我尴尬的挠挠头,和桐哥互相搀扶着拐入棚户区的矮楼房。
矮楼房以前住着对父子,男人是个赌鬼,婆娘跟人跑了,小子上小学的年纪。
后来被桐哥设套,欠了高利贷,把房子抵了,人被挖了肝肾,喂狗了,小子被扔出房子拾破烂去了。
房子在二楼。
桐哥醉醺醺靠住扶梯,我从口袋里摸出钥匙。
楼道里的灯管坏了,一闪一闪的,我不得不把脸凑在钥匙孔,插了一下,一下,又一下,才终于怼进去。
转动锁芯的时候,我下意识看了眼脚下。
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影子,是我和桐哥的。
灯闪了一下,忽然,闪出第三道影子,就在我跟桐哥身后。
我愣了下,恍惚再看,忽现的影子凝实成真。
我猛然扭头,黑暗中一对冷酷的眼睛对视过来。
我眼前陷入黑暗,时间像是变慢,过往的一切有若走马灯一样从脑海中切过。
所以,
我是要死了吗?
……
张桐醉眼朦胧,就见马威往前一栽,脑袋把门顶开,脸重重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