炽热。
炽白的太阳升了起来,半径三公里内,一切人造的物质结构瞬间蒸发——桥梁溶解,大楼汽化。海水直接跳过升腾的环节而当场分解成氢和氧,并剥落出那在顷刻间累积起厚重岩浆的深色海床。
没有任何人能够活下来。
即便是在三公里外,幸存者也将在焚风和气爆中燃烧。
除却极少数天赋异禀,或者足够幸运的个体以外,人类至少也要在爆心之外的十公里处才有可能幸免于难。并且,他们接下来还得想尽办法,逃离环状云崩解后所掀起的辐射风暴。
王真不算正常人——但他依旧是人,至少现在,他还是人。
人便无法和这伟力对抗。
所以,如今的他便顿步于荒芜破败的领域之中,注视着那一枚逐渐熄灭的太阳。
鬼怪就有这点好。
弱小的鬼怪,依靠其能够自由聚散的形体免疫几乎所有的物理伤害。即便是推倒一座可以在顷刻间将繁荣城市摧毁的高山,也难以对最为弱小的恶灵造成有效创伤。
它们就像是风,就像是烟雾,只有以勇气驱动的雷和火才能够将它们击倒。然而若是鬼怪的层级继续提升,则活跃的能量也无法直接对它们造成创伤。因为强大的鬼怪都具备塑造猎场的能力——那是它们的过去,它们的经历,它们的历史,它们的命运。将其以怨恨和诅咒培育到极限之后,一个由心和记忆所塑造的微小异界,便会得以显化。
就像是王真脚下的这座鬼域一样。
哪怕它再狭窄,再粗糙,它也依旧是一个自成逻辑的异界——它几乎没有攻击性,只要内在的恶灵被击倒便会自然消亡。它完全无法抗衡灵气冲击,更不能抑制足够强韧的意志力量。然而,当鬼域被成功展开的时候,这最为脆弱的异界却依旧拥有界域的屏障。
异界只是异界,它可以在内部通过一枚云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