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知道此行不会顺利。
树是人家栽种、精心浇灌起来的,到了丰收的时候,自己就过去摘桃子,人家没怨气才怪。
不过在官场上混,本身就需要去争、去抢、去夺。
倘若他不做这个恶人,两淮地区的清流党官员必定会被一扫而空。
后续朝廷任命的官员,也看不到清流党人的身影。
地方上的乡绅,同样会因为利益,在政治上和他们做出切割。
“阁老,他们太放肆了,简直就……”
不等侯怀昌说完,徐文岳就一眼瞪了过来。
“住嘴!
没听到本官的话么,入城!”
现在的天色已经不早,再拖下去就到了关城门的时间。
守军直接把城门一关,他们就要在外面过夜。
正常情况下,没人敢把他这个阁老关在城外。
遇上五城兵马司这群胆大包天的家伙,那就很难说了。
车队一路缓缓前行,望着前方的知府衙门,徐阁老的脸色逐渐阴沉起来。
在城外的时候,还有可能是对方封锁消息,城中无人知道。
他都进城这么长时间,哪怕反应再慢,城中的官员和本地乡绅也该收到消息。
至今都没人过来迎接,只有一种解释:有人提前打过招呼,不让他们出来迎接。
舞阳侯对扬州的控制力,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官员的权力不光来自上面,同样也来自下面。
他这钦差大臣再怎么位高权重,也要下面的人肯听话才行。
下面人不办事,他就是一个摆设。
那种一言不合,就把人拉出去砍了,只是戏文中的桥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