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雷野愣住了。
“真他妈蠢猪我居然留了保底,留保底干什么!”又是一个巴掌。
“不是.治病钱已经够了,你怎么还不走?”
男人缓缓抬起头,刚才还颓丧的眼中正因为亢奋而显出血丝。
“那我之前掏空的积蓄怎么办,丢掉的工作怎么办,现在手气这么好.谢谢你,你真是我的贵人,我终于不用卖房子了。”
“贵你麻痹,我操似你的吗。”
雷野怒得手足无措,他手上还攥着那震动不止的圆盘。
面对这声怒骂男人无动于衷,喘着牛一样的粗气扭过头,盯着面前的轮盘。
愤怒之后是恐惧,几乎让雷野下意识退了几步,他不是在恐惧‘男人’,而是恐惧‘男人们’。
环顾四周,最后视线回到男人面前正在被一点点拆分的筹码小山。
雷野仿佛看到男人背后的幻影。
那是他的母亲一点一点虚弱,死神拿着镰刀一天更早一天地逼近。
他的房子被拆开天花板,四面墙被拆开运走,里面的东西一块一块碎掉。
偶尔出现在幻影里的友人一个个消失了。
然而男人看不到背后的幻影,因为他不回头。
雷野缓缓移步到大厅中央,抬起头,在二楼扶手的边缘,格雷蒂正在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。
那居高临下的视线中,莫名有种‘你看,我赢了’的玩味,雷野很不甘心,于是转而拿格雷蒂的赌桌说事。
“你对赌桌又做了什么升级?连我都看不出来,停手吧.别玩得这么脏行么?”
“不是升级,是降级,你看不出来是因为我把所有赌桌上的魔道具改造都拆卸下来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雷野愣住。
“字面意思,正如我之前和你说过的,我会向你证明,诱使他们走入深渊的,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