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凝重:“其实我之前也想过,右贤王交出云州,罗利会不会善罢甘休?如果罗利不甘,会不会向蔚州集结兵马,从东边杀向云州,意欲将云州重新抢夺过去?”
“狐若之死,让右贤王和罗利的利益冲突上了台面。”魏长乐道:“自今而后,右贤王会时刻提防罗利,但罗利也同样会提防西部草原。罗利即使心中不甘,却也不能再像当年那样调动塔靼各部主力南下,就连汗庭的主力他也不敢轻易调出来。”
秦修静笑道:“狼台之事,也能看出右贤王有勇有谋,并非善茬。如果汗庭真的空虚,右贤王未必不会出手。”
“罗利得位不正,真要有人向他出手,倒也容易找到理由。”魏长乐微微一笑,“但云州百废待兴,要钱没钱,守卫云州的兵马也是寥寥无几,这种情势下,罗利根本用不着调动主力,只需要向蔚州集结两三万人杀过来,咱们就未必能撑得住。”
傅文君秀眉蹙起。
“如果我们有几年的时间准备,或许还能积攒实力一战,但眼下却是没有那样的实力。”魏长乐神色严峻。
秦修静皱眉道:“河东兵马难道会眼睁睁看着塔靼人重新将云州抢了去?”
“问题就在这里。”魏长乐叹道:“一旦罗利发兵杀过来,大梁但凡有一兵一卒前来增援,就违背了与右贤王的承诺。”
秦修静道:“魏大人,你不是已经和右贤王化干戈为玉帛,以后双方要恢复贸易吗?”
“人心是会变的。”魏长乐正色道:“右贤王现在确实希望和我们恢复贸易,以此增强西部草原的力量。但我们违背对他的承诺,就等于是打了他的耳光。他会不会借机出兵,我无法确定,但他如果出兵,也就不再违背天誓。”
傅文君和秦修静对视一眼,心下都明白,塔靼虽然从云州撤兵,但却并不代表云州已经安全。
恰恰相反,云州依然笼罩在塔靼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