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长乐心中知道,无论是魏氏还是马氏,麾下兵马等同于私军,实际上就已经是拥兵自重。
这种情况在大梁肯定十分常见。
军阀与地方门阀勾结,形成强大的势力,如果朝廷没有足够的力量,轻易触犯这些人的利益,无疑是点燃火药桶,后果不堪设想。
左相一心想要恢复中央权威,但要达成这样的目的,以当下的情势,实在是难如登天。
见魏长乐神色凝重,傅文君笑道:“多说了两句,你也别多想。窦冲既然揽过去战功,真要有事,他也是首先获罪,不至于伤到你。”
“本来我是准备派人将军报送去太原,当师傅上次说过,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。”魏长乐放下茶杯,身体微微前倾:“塔靼人如果不甘心,明年开春再次南下,到时候我们绝无希望顶住。我想回趟太原,看看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。如果他们整军备战,做好迎敌的准备也就罢了。但他们若是想放弃山阴甚至整个朔州,山阴这边也要尽快做出决策,看看是否需要真正撤离。”
傅文君正色道:“这确实事关重大。如果没有那座金矿,我断定他们很可能会直接放弃朔州。但有金矿存在,那些人是什么心思,也就不好判断了。”
说完,她想到什么,犹豫一下,才道:“有件事情,想和你商量,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你为难。”
“师傅这是说什么话?”魏长乐立刻道:“你我之间有什么为难不为难,只要我能做到,为师傅上刀山下火海,我也不皱下眉头。”
傅文君轻柔一笑,眸中带着一丝暖意,道:“我是想替甘家求情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魏长乐神情肃然,道:“其实我也不想为难甘家,但.....此番甘修儒充当内应,那是孤注一掷,将整个家族都赌了上去。”
傅文君轻叹道:“你是否怀疑他的家眷也有内应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