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怨,直视魏长乐道: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,魏公子,这是你在北风楼念出来的诗句,但你真的明白其中意思?”
魏长乐微微变色。
想不到自己在北风楼赴宴时随口念出的诗句,连足不出庵的白菩萨也已经知道。
看来这小小山阴城,还真是没有什么秘密。
“不良窟每天都有人徘徊于生死之间。”白菩萨幽幽叹道:“一只饼也许就能让一条命勉强活下去。”
“女人乱世半斗米,那其实还说多了。这几年白雀庵确实从不良窟找了一些少女,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处在死亡边缘。”
“并非我自夸,如果没有我们将她们带进庵里,她们现在也只是城外乱坟岗的枯骨。”
不良窟的凄惨状况,魏长乐是亲眼所见,所以白菩萨之言,也并不夸张。
他神情也是愈发凝重。
让百姓活得像人,不能只是一种理想,更不能只是一句空话。
白菩萨看着魏长乐凝重表情,声音变柔:“这四年来,前后有四十多人进了白雀庵,她们也无一例外被我传授了部分【如意经】。
“你说我荼毒少女也罢,说我本性淫荡也行,但这四十多人如今也都活着。”
魏长乐坐正身子,问道:“你送了多少人上山?”
“每隔四个月,确实会让接头人带一两名姑娘上山,前后也有二十来人被送过去,这是我的罪过。”白菩萨竟是合十,轻唱了一声佛号。
“难得你知道自己错了。”
“有罪不等于有错!”白菩萨摇摇头,凝视魏长乐:“如果不这样做,她们活不了,我师父的仇也报不了。公子,你说我是对是错?”
“又或者说,这世上究竟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?”
魏长乐沉吟不语。
这世间很多事情确实如此。
有些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