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,露出了苍老的模样。
作为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,赵建国虽然穷,但穷的有尊严。
这些年,乡里乡亲资助赵家的钱,无论是七块八块,还是几角几分,赵建国都一笔一笔的记下来,打算等到赵卫红将来成才之后,一家一户的亲自上门偿还。
但现在看来,应该是没这个机会了。
曾经,赵卫红认为自己在这段时间,受尽了“侮辱。”
可赵建国这个生平从不低头的陇西汉子,又何尝不是尝尽了人情冷暖,世态炎凉?
但赵建国从来没有将这些情绪带给家里人,脸上整日挂着那略显憨厚,却又格外让人安心的笑容。
因为在赵建国眼中,自己的儿子虽已成年,但依旧只是一个孩子。
还需要自己这个父亲的庇护。
尽管这庇护,略显单薄。
但依旧是赵建国能给赵卫红的全部。
可现在,赵建国却是当着妻儿的面,卸下了身上的伪装。
一位父亲,对儿子最大的认可,就是在儿子面前,承认自己的平凡。
见此情景,赵卫红的喉结不断滚动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感觉说什么,都不太合适。
最终,赵卫红只得端起酒杯,同样一饮而尽。
父子俩相对而站,同样高举着酒杯,彷佛刚刚完成了一项神秘而又古老的仪式。
“吃饭吧。”
“诶。”
本来骊萍还想趁着吃饭的机会,拉着赵建国,再劝一劝儿子。
但看这爷俩的架势,骊萍知道,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,也就没再开口,只是频频给儿子夹菜,叮嘱他喝慢一点。
夜幕沉沉。
一家三口,又恢复了往日的其乐融融。
饭后,赵建国两口子让赵卫红自己看家,便急匆匆的出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