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挺诧异,“要这么多呀?换去做衣服?那供销社里的布多好看呀,带花儿带色儿的,你们又不像我们乡下人没布票,干啥换土布做衣裳?”
老太太问得多,苏昭昭也不嫌烦,“不是做衣裳,是换来做被套床单的,我刚来,家里啥都缺,供销社的布是好看,可是贵呀,还要布票,划不来。”
一条纯棉的带花色的双人床单,要八块九钱一条,还要布票,被套就更贵了。
顾衡给的钱是够了,但布票是有限的,她和两个孩子都缺衣裳,苏昭昭不打算浪费在床单被罩上。
“是挺贵。”老太太咂吧嘴,“咱们村村长嫁闺女陪嫁的就是供销社买的花床单被面儿,粉红色的可好看,那上面的花像真的一样,惹得村里没出嫁的闺女都羡慕,咱乡下人哪能买得起?有两套土布做的陪嫁就很好了……”
老太太家的布料不少,苏昭昭量了一下,大概够了。
“闺女,你家还要床垫子不?”
苏昭昭愣了一下,“要!”
在乡下床上铺的是稻草,一年一换,新家的床铺草不合适,床板太硬,就这样铺床单肯定不行,棉被倒是柔软,可这玩意儿要票,就算是有票有钱也不敢往床下垫,在这个物资严重缺乏的时代,被人知道了会被骂死的。
“你等等。”一听她说要,老太太起身出了门,没一会儿身后跟着一个扛着床垫子的中年男人回来了。
苏昭昭眼睛一亮,“这是用山棕树编的垫子?”
太太道,“咱们村里就他家种了几棵山棕树,伺候的可好了,树上拔下的皮都留着做床垫了,这玩意儿垫床上可舒服了,就是做起来太麻烦。”
做起来麻烦的东西,价格都不会低,纯手工嘛。
乡下人节约,没几个舍得花钱在这上面的,还不如垫稻草呢。
所以,生意不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