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已不是王后的海氏不敢看丈夫,也不敢看儿子。
她理解女儿,因为她也想死。
可真正到了这一刻,她方知一个人去死容易,可死亡带给活人的痛苦却才刚刚开始。
所以人啊,真难,活不能,也死不得。
海氏心里自责万分,“是为娘对不起你们……”
拙纳的声音沉沉从她头顶落下,“你们都没有错,错的是我。”
他决心余生要用尽全力给妻子儿女最好的呵护,以弥补这些年的亏欠。
三日后,族内一个叫努尔的年轻人,向沐桑公主求了亲。
他是当日二十名精锐卫队中的一员,更是某个坚定支持拙纳和瓦真的官长的儿子。
红鹊跑来问时安夏,“夫人,您说姐姐应该答应这门亲事吗?”
时安夏反问,“你父亲母亲是怎么个意思?你王上兄长是怎么个意思?你沐桑姐姐的意愿又是什么?你是怎么想的?”
红鹊眨巴着眼,被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,“我,我不知道。”
她只知道凡事问夫人,夫人说好必然好。夫人说不好,她就觉得不好。
就像当日夫人问她如果选夫婿,会选马楚阳,还是会选唐星河?
她也不知道。她就觉得马楚阳好,唐星河也好。两个都是特别好的公子,人随和,会带东西给她吃,也不会欺负她。
甚至她还想得很远很直白,觉得唐星河是夫人的表哥,如果能嫁给唐星河,那就相当于成了夫人的亲戚。
如果是夫人的亲戚,那是不是就可以一辈子不离开夫人了?不过星河少爷家世太显赫,她不敢妄想。
所以嫁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跟夫人锁死。
时安夏一抬头,便见沐桑苍白着脸站在门口盈盈行了一礼。
却是唐楚君的声音在沐桑身后响起,“进去聊啊,站在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