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实上奏,该怎么样,就怎么样。”海瑞冷漠道。
“伱太偏激了!”
赵贞吉显得很是激动,语气也激烈起来,对着海瑞说道:“我知道部堂大人是个刚直的人,上忧社稷,下忧黎庶!可我大明朝也不只部堂大人一人忧国忧民!
“越中四谏”、“戊午三子”,想必部堂大人是知道的,他们都是敢于在严嵩父子如日中天时上疏弹劾的直臣。
而这七个人触怒严嵩父子后,又是谁救的他们?是杨尚书舍了命救的他们。
杨俊民是死有余辜,但不该牵扯到杨尚书这个当父亲的。
贪墨、弄权、酒色,是杨俊民享的,与杨尚书有何关系?
再就是,开化、德兴之案,万不可牵扯到宫里,不能牵涉圣上,一旦牵涉圣上,圣怒之下,新的江南官场大地震又要来了。
部堂大人,事可从经,亦可从轻,这个道理您难道不明白吗?”
“我不是‘越中四谏’,也不是‘戊午三子’,我姓海名瑞字汝贞号刚峰。”
说到这里,海瑞站了起来,“我只是个举人出身,出生于海岛蛮夷之地,若无圣上提携,连区区七品县令也当不上,最多当满南平教谕就回家伺候老母了。
京城,我只在赶考时去过一次,虽是一次,但也知那是龙潭虎穴之地。
就连圣上都曾说过,朝廷之中,没有奸臣,都是忠臣,但所有的人也都知道,多少朝官,大奸似忠。
严嵩父子奸,参与弹劾的官员就真那么干净吗?冒死去救他们的官员就真那么无私无畏吗?
金銮殿上,我一人都不知,也一人都不认识,孰忠孰奸,我不知不识,我海瑞所能做的,只有办事认真即可。”
海瑞的声音也激昂起来,声调也提高了些,“那杨俊民,从七月到浙江,到衢州府当知府,到现在也就不到半年,但他做下的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