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了咱家,我们就不来那些虚的。
共事一君,对皇上讲的是个“忠”字,对彼此讲的是一个“信”字,我是打心眼里信得过阁老的,等阁老出去,我和司礼监必将以阁老马首是瞻。”
两名小太监提着灯笼来到了牢房门前,照着陈洪,一片光飙然而去。
牢房里又恢复了安静,喝的有点多的严世蕃,就要往那铺好的床上躺去。
“严世蕃!”
严嵩那只枯瘦的老手在面前的矮几上拍了一掌,忽然开口:“我问你,新安江毁堤淹田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如同年迈的老虎发威,凶威扑面,严世蕃的酒立时就醒了。
醒是醒了,却是不敢接言,两眼依然横着,直直地望着床榻。
严嵩想说话,但那口气又觉着一下提不起来,便停在那里,两眼慢慢闭上了。
鄢懋卿来诏狱的话,陈洪来诏狱的话,严嵩都没有听进心里。
执掌二十年内阁中枢。
天底下,或许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皇上了,或者说,没有比他更了解皇帝这种存在。
那是天下最狠的虎狼。
一旦虎狼动了杀心,就绝不会放弃。
杨廷和、夏言、杨继盛、沈炼等人的身影在严嵩脑海中浮现。
皇上,从不是个会认输的人啊!
浙江,危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