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缺粮食,改了一县稻田为桑田。
这样一来,江南多了近百万亩桑田,在西洋货商没有完全打开前,大明朝不必再增加桑田了。
改稻为桑,利了他这个皇帝,利了淳安县民,唯独没有利了严家父子和淞江府徐家。
海瑞不惜名声与浙江官场的虚与委蛇,不外乎是想替淳安县民先将真打实的种桑之利揣进兜里。
朱厚熜摇摇头,叹了口气。
海瑞其人,爱的不是他这个皇帝,爱的不是朱家,爱的是大明天下。
新安江水灾的事,海瑞不是不查,只是以淳安县民为先罢了。
再就是,海瑞刻意如此,也放松了浙江官场那些贪官的警惕,连带着麻痹了京里的人。
锦衣卫线报日夜不断,上报了过去严党之一的刑部侍郎鄢懋卿诏狱探监严嵩、严世蕃、徐阶的事,暗语交谈让三人在狱中稳住,狱外的形势逐渐有了明朗,狱外的人也在行动。
朝廷里,隐隐地传出了新安江水灾乃是天灾,皇上错下狱国之干城的言语。
狱里的人想出去,狱外的人在拼命捞人,当真是双向奔赴。
欲让其灭亡,必让其疯狂。
岂不知锦衣卫早已在暗中盯住了所有有动作的人。
倒是入诏狱后从未见人的胡宗宪,不喜饮,也不喜食,近日来,越来越憔悴。
朱厚熜特命太医给胡宗宪看过,但那是心病,不是药石可医。
这样的臣子,孝,也排在了忠前,但胡宗宪没有海母那样的父亲或母亲,来教会胡宗宪“以天下先”的道理,朱厚熜无可奈何,只有任他去罢。
皇上静修了。
陈洪失望至极,本以为这线报能向皇上证明自己,证明东厂几分能力,却不想皇上什么都没有说。
不过,陈洪不是一无所获,万岁爷看完线报,没有一点表示,难道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