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这些话全当成了耳旁风,与严家的勾搭始终未断,与浙江地方官员更是建立了紧密联系。
再精明的人,也抵不过“权力”二字的冲击。
多年父子之情,吕芳希望杨金水能在这里毫无保留地坦白一切,因为,有人会听到!
皇上从宽之下,或许有他们父子的一条活路。
杨金水吓得一颤,手一抖,碗茶就翻在了地上:“干、干爹……这些年……您又见老了。”
说到这里,杨金水说不下去了,居然哭了起来。
到现在,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向干爹说实话了,毁堤淹田新安江九县,虽然没成,但一样罪孽深重。
如若坦白,根本不会有活路的。
所期望的,就所有人硬抗过这一劫,有再出去的一天。
“你什么都瞒着我,等到万岁爷问我的时候,我便不知道该怎么答,你啊你……”吕芳摇摇头,叹息不已。
人啊,逃不过那句“自作孽,不可活”,伴随圣驾几十年了,这条命,八成要折在这群干儿子手上了。
养儿防老。
没了老自然就不用养了。
这群干儿子,真孝顺啊。
杨金水抹干了泪,“干爹,都是儿子的罪过,万岁爷要杀要剐,儿子都受了,不连累您!”
吕芳笑了,若没有连累,他这个内廷老祖宗,又怎会出现在这暗狱里?
人犯起混来,就什么都不讲了,还总说“为了你好”,“不连累你”这样的话,纵使道理摆在面前,也是刀不架在脖颈上不回头。
再说下去没有意义,吕芳干脆又闭上了眼睛。
暗间里。
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听着吕芳、杨金水对话结束,看了眼详实记录的书办,吩咐道:“汇成册,我要入宫面圣。”
说罢。
陆炳如幽灵般走了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