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之亲只有父对子亲,几曾见子对父亲?”严嵩推心置腹道。
透露着直冲脾肺的酸楚。
马上知天命的徐阶,对养子体会的认同感蓦地涌上心头,但很快就抑住了。
面前这个人是严嵩,是执掌大明朝中枢二十年的权相,是从不会无的放矢,无端感慨的人。
在此朝局暗流涌动之际,这些话,显然处处都在点他徐阶。
严党、清流彼此攻伐多年,首次罢战言和,严嵩又向他指出未来要走的路,就连对亲儿子严世蕃都没有这般掏心掏肺。
徐阶当知恩情。
被人当成了儿子,还要知道恩情,徐阶默如孩童,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在心底,徐阶疯狂安慰自己,严嵩八十一了,他才五十八,岁数上本就是两代人,被当儿子不算吃亏。
瞧见徐阶恭顺的模样,严嵩也知道见好就收,望向门外,心情大好道:“是赵掌柜吗?进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那赵掌柜顿时喜上眉梢,爬了起来,走进了书房。
“二十年了,难为你每年几次给我送酱菜。记得你多次说过,想请我为你的店题块匾,今天我就给你写。”严嵩似是唠叨道。
闻言。
徐阶眉头一跳。
这又是敲打,严嵩在暗示,只要实心跟着他,时间久了,少不完的好处。
那赵掌柜立刻伏下头去,连声叩首,谢答道:“小民谢官家赐匾。”
严府里各种尺寸的上等宣纸都是常备,严嵩的专用书童通政司通政使罗龙文不在,徐阶就代劳了。
书童规格再次提高,从九卿提升到了内阁次辅大臣。
徐阶遵照指引,从墙边的橱格里抽出了一张裁剪成条幅的宣纸摆到了御案上,金玉镶嵌的砚盒里的墨也是用上等丝棉浸泡着,这时搁到炭火上略微一烤,就熔化了。
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