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是法外开恩,吕芳,你该明白的。”朱厚熜的眼睛慢慢横了过来。
吕芳对待冯保,就像是民间溺爱幼子的母亲,简直是心头肉的存在。
这一刀剜下去,心难免会滴血,但养养就好了。
这一刀不剜下去,等到出事了再剜,那就是剜心了。
近一甲子的陪伴,吕芳是尽力的,朱厚熜不忍看到那一天。
“谢皇上!”
吕芳又磕了个头,凄凉地往殿外走。
灯火通明,窗外又飘起了大雪,窗户都打开了。
寒冷的雪风吹到朱厚熜身上的丝绸大衫往后飘起。
孟冲、石义的求饶声,隐约随着风传入朱厚熜的耳中,朱厚熜无动于衷,踱步到御前,将第五张账纸也用玉石镇纸压着。
六百万两纹银、三百万两纹银、三百万两纹银、一百万两纹银、一百万两纹银、两百万两纹银。
共计一千六百万两纹银。
等到抄完孟冲、石义的私宅,这个数目还会增加。
虽然不能完全弥补内帑两百万匹丝绸棉布,千万两现银的损失,但也弥补了七八成。
朱厚熜大体是满意的。
接下来。
就看严家、徐家、张家的银子什么时候呈上来了。
或许是心想事成,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前来觐见。
在锦衣卫的监视下,张居正是第一个撑不住的,或者说就没想着撑,在裕王府醉酒醒后,就通知锦衣卫可随意安置江陵张家的族人,只要人活着即可。
陆炳命令一名锦衣卫千户带着缇骑前去了江陵,也逐步撤去了京城张府外的封锁,当然,这不是完全放弃对张府的监视,而是转为了暗地里的监视。
张府里,锦衣卫也有暗线。
而严府那,小阁老对金银的恐怖调动能力,说实话是震惊了陆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