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礼监中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运道会怎样,为之忐忑不安。
几个今日当值的太监慌乱爬起跟进了内院。
其余跪了一地的太监这才都慢慢站起了,彼此望了望,有些人挺胸先走出了院门,有些人则低着头,待他们都走了出去,这才蔫蔫地走出了院门。
……
玉熙宫的殿门紧闭,大殿的四角四个白玉铜盆的银炭从里往外冒着青色火苗。
陈洪、黄锦、孟冲、石义四大秉笔太监跪在了殿外阶上,那些装满财货的箱子摆在大殿里。
吕芳进入了精舍中,跪在朱厚熜的蒲团前,双手高举着五份账纸。
朱厚熜对那些田契、地契、商铺、古玩的详计不感兴趣,吕芳也知道,所以,五份账纸,每一份都是简单明了的总计。
第一份账纸,毋庸置疑是吕芳呈上的银两。
“吕芳,六百万两纹银。”
朱厚熜睁开眼睛,说话了,“入宫四十年,一年才十五万两银子,倒是不多。”
朱厚熜入奉宗祧,登基为帝,吕芳作为大伴,是一同进入的京城。
从嘉靖元年,吕芳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,宫廷十万太监的老祖宗。
今年正好是嘉靖四十年,有六百万两纹银的现银,倒是好计算。
吕芳知道自己在皇上面前这一关是过了,心中松了口气。
这个时候,吕芳是绝对不会看朱厚熜的脸色的,走到御案前,用镇纸压着第一张账纸,随后就又回到了蒲团前。
没有解释这六百万两纹银的来源,吕芳相信锦衣卫知道,也相信皇上知道。
与其他苦心积虑挖内帑墙脚的太监不一样,吕芳这个内廷老祖宗,获得钱财的方式就轻松了。
内廷十万宦官,每月会向吕芳上呈一钱银子。
这倒不是吕芳依仗老祖宗的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