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着刘树走了。
易云平从炕上坐起来,这才打量了一眼自己住的屋子:
门窗糊着蜡黄的窗户纸,窗户纸上大大小小的破洞多得就跟地里的蚂蚁窝似的,风一吹呼呼啦啦响个不停。
一张丈五宽的火炕紧贴着玻璃窗,火炕后面就是灶台,往后摆了一个瘸腿桌子就到头了。
火炕对面从前到后依次放着一个大水缸,两个粮食缸,再有就是一个破破烂烂掉漆的樟木箱子。
易忠海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侄子,说不高兴那是假的。
他现在是轧钢厂的八级工,一个月工资九十九,要什么有什么,就是无儿无女少个给自己养老送终的。
为了养老,他收了院子里寡妇的儿子当徒弟,受一肚子憋屈气不能说,月月还要贴钱补粮食,给这便宜徒弟擦屁股。
如今突然多了个血脉相连的侄子,不亚于是天上突然掉下了个香碰碰的馅饼儿。
当然,虽然是自己亲侄子,但也要再考察考察,可不能一上来就交底儿。
易云平自然也高兴,有了这么一位“道德天尊”的亲叔叔当靠山,那他以后的日子简直不要太滋润。
至于说养老,他一个没了爹妈的亲侄子给自己亲叔叔养老,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?
不过,他看过《情满四合院》这部电视剧,知道自己这位道德天尊的亲叔叔戒备心很强,所以自然知道该如何表现。
“叔儿……”
易云平抬头看向易忠海,嘴唇一动,刚刚叫出这两个字,心里头就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,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。
不是他爱飙戏,也不是感情丰富,就是这具身体见到易忠海时的本能反应。
想想也是,原主和老娘在刘家垣呆了十来年,刘家垣的人虽然大部分挺好,但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肯定不好过。
这突然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