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一叠厚厚的所谓罪状之时,他就知道麻烦大了。
自己干过的事自己知道,罪状有真有假,真假约莫一半一半,就凭那些罗列的假罪状,曹安贞便意识到这次是有人要把他彻底清除出朝堂。
京官是不可能再当了,运气好会被贬谪地方,运气不好便是全家流放千里的下场,兴许还会被刺配充军。
所以,罪状当然不能认,打死也不能认,如果认了,就再也翻不了盘。
曹安贞没想到的是,赵孝骞其实并不在乎他认不认罪。
此刻的所谓提审,只不过是走个流程,曹家父女的下场早已被赵孝骞决定了。
现在赵孝骞甚至连流程都不想走了。
他走到正堂中间,蹲在父女二人面前,露出亲和的微笑。
“二位是不是觉得,只要不认罪,一定会有朝中同僚为你们鸣冤?”
父女俩没吱声。
赵孝骞笑道:“如果你们真是这么想,我只能说,你们太天真了。”
“皇城司是个无法无天的地方,你们一定要确信这一点,然后……嗯,皇城司如果想要一份按印画押的供状,实在太简单了。”
“而且我能保证,这份供状拿到刑部大理寺,他们一定会从速从严判案,快得让你们想象不到。”
“你们是不是以为,今日提审伱们,是因为皇城司急着想拿到你们认罪的供状?”
“不,供状并不重要,我只是想当面告诉曹司谏,你啊,生了个好女儿,这個女儿以你为倚仗,给你曹家惹下了覆巢之祸。”
曹家父女浑身颤栗起来,用了大刑的曹宁说不出话,只用求怜的眼神哀哀地看着赵孝骞。
曹安贞似乎已认命,一脸黯然地闭着眼,偶尔睁开,看的却不是赵孝骞,而是曹宁,那眼神满是杀意。
显然他已恨极了这个为曹家带来大祸的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