坤道交代得很彻底,既然开了口,索性一股脑把这位名叫曹宁的女官卖了个干净。
也许这位坤道平日也看曹宁不顺眼,见有人要寻晦气,便果真是言无不尽。
狄莹黛眉轻蹙:“她父亲是谁?”
“其父曹安贞,官封右司谏,官品不大,但权力不小,就连宰相也忌其三分。”
狄莹皱眉道:“冯婶母虽出家为道,但曾经也是楚王正妃,宗亲之列,这曹宁哪来的胆子敢欺凌她?”
坤道苦笑道:“施主也说过,她只是‘曾经’的正妃,再说这曹宁,来此任官之前,听说是在宫里侍候太皇太后的,去年太皇太后薨逝,宫里眼看失了宠,才被其父用了人情,调任来此。”
“这与太皇太后有何关系?”
坤道低声道:“太皇太后与这位曾经的楚王正妃是婆媳,但她二人素来不合,曹宁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,多年耳濡目染,自也对悟慧生了恨意,如今在瑶华宫见到悟慧,怎会让她好过?”
“再说,曹宁的父亲是右司谏,朝堂上以言辞犀利闻名,宰相都不敢轻易招惹他,曹宁有此倚仗,还怕一個永不见天日的悟慧?”
听完前因后果,狄莹顿时恍然,原来这表面的原因背后,竟也有如此复杂的恩怨纠葛。
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,坤道小心翼翼地左右环顾,确定附近无人后,便急忙告辞,以袖掩面鬼鬼祟祟地离去。
狄莹站在原地,贝齿咬得下唇都失了血色。
良久,狄莹忽然转身,回到姑母的院子,院子里停着两辆马车,其中一辆是赵孝骞托她带给冯氏的用物。
顾不得跟姑母招呼,狄莹命人将马车赶往冯氏的居所。
再回到冯氏居所外时,冯氏却已坐在台阶前,一脸疲惫地揉着酸痛的双腿。
狄莹上前盈盈一礼,冯氏连道不敢。
“冯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