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这些,你快吃下,莫浪费了,出门小心些,遇到不好惹的贵人莫靠边。”
张小乙没接卷饼,只笑道:“娘亲放心,儿知晓的,今晚若运气好,兴许能遇到贵人,多赏个三五文,也好给娘亲买药膏。”
说完张小乙转身离去。
张小乙快三十岁了,他不是土生土长的汴京人,而是十年前从北方逃荒过来的。
逃到汴京,老娘生了一场大病,病好后眼睛却瞎了,实在无法再走,张小乙便留在汴京讨生活。
是的,张小乙是汴京城勾栏饭堂外随处可见的闲汉泼皮,他讨生活的方式就是为客人跑腿,送外卖,做皮条中介……
总之,只要能挣钱,他什么都做。
十年来,倒是在汴京的底层圈子里混出了一点人脉,那些同为闲汉的人见了他,大多也会称一声“小乙哥哥”,这声称呼大约算是他在这个圈子里的资质吧。
然而,十年了,他和母亲的生活依然困顿潦倒,仍在温饱线上挣扎。
遇到天气恶劣的日子,他没了进项,便只能和母亲在破败的小屋里接点雨水充饥。
本该魁梧挺拔的北方汉子,张小乙却瘦骨嶙峋,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。
幸好母亲眼瞎看不见他,不然不知该多心疼。
月上柳梢,正是客人们出来花钱享乐的时候,也是张小乙工作的时候。
入夜的微风有点热,快入夏了。
张小乙将身上那身粗布麻衫整理了一下,尽管过得那么艰难,可他仍然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点,不会让客人见了他而反感。
最后,张小乙半躬着身,走进夜色里。
微凉的月光下,像一只蝼蚁彳亍爬行。
…………
醉花阴。
赵孝骞一直觉得这家青楼的名字取得好,既文雅又暧昧。
就像后世的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