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和二叔热情地把白崇和宁翠芝往正房堂屋里让,顾文萱姐弟则是排排站着,笑着跟这对夫妻打招呼。
宁翠芝着重观察了一下顾文萱,“看着比上午那会儿气色好多了。好孩子,你快回屋好好待着,婶子又不是外人,哪用得着你强撑着出来迎我。”
听到她说“不是外人”,李氏眸光微闪,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她家老头子。
顾银没她心思敏锐,老爷子这会儿正笑呵呵感谢白崇呢。
真要论起来,白崇对他家的恩情不比白里正少。
当初顾永明的那伤,人家可是一文钱没拿到,就先尽心尽力帮忙治了。后面他们开始还账,县城大夫说起码要二十两才能治好的伤,人家更是只收了他们一共十二两。
固然白崇找了理由,说他很多药材都是自己采了又自己炮制的,所以成本低,但顾家却不能因为人家不居功就不念人家的这份情。
还有这次白景洲在出诊途中和顾文萱一起遇险,人家白崇两口子不仅没怪他们家,反而还免费帮顾文萱治伤、调养身体。
这般通情达理又厚道大气的人,实在很难让人不对他们心生好感。
大人们说说笑笑,前后脚进了正房堂屋,顾文萱则是被她几个弟弟“赶”回了房间继续休息。
顾文萱又是感动又是无奈,她原本还想听听白崇两口子除了还礼还有什么事儿,以及这事儿是不是和白景洲有关,现在好了,她被物理隔离了,完全听不到了。
躺在土炕上,顾文萱迷迷糊糊又睡着了。一直到太阳西斜,贾桂芝进屋喊她吃饭,她这才撑开仿佛有千斤重的两双眼皮,活动着疲软无力的身体走出房门。
她的晚饭依然还是腊肉焖饼,家里其他人则是吃的杂面窝头和野菜汤。
吃完饭,顾文萱不用李氏等人催促,很自觉地伸手端起晾着苦药汤子的大海碗,吨吨吨吨就是一通牛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