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不想跟薄聿珩起冲突。
毕竟,起了,薄聿珩也不一定受他控制。
他早就不是那个需要他教导与扶持的孙子了。
周管家蹙眉:“那就这么放任着?”
自然也不行。
薄老爷子走到窗边:“与其我强行分开他们,不如让他们自己出问题,年轻人嘛,上头的时候觉得眼前人就是意中人,等被这样那样的矛盾消磨几次,厌倦了,自然就不欢而散……程砚心昨晚是不是也来了杭城?”
“是的,她机灵,紧扶着夫人,夫人当时担心大少爷,没有注意到她。”
薄老爷子眯眼:“聿珩不是也很护着程砚心吗?他现在住院,正需要人照顾,多安排程砚心去吧。”
周管家似懂非懂,他这是要设局,让鹬蚌相争,而他——渔翁得利。
“是。”
……
应如愿跟着叶言到了特护病房。
病房安静无人,她问叶言:“夫人他们呢?”
“应该是刚走。您进去吧,我就在外面,您有事就喊我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您客气。”
应如愿进了病房,叶言关上门。
她脚步轻轻地走到病床边,男人这会儿闭着眼睛,像是睡着了。
应如愿小小声喊:“聿哥,聿哥?”
薄聿珩没有醒,脸色透着一种虚白。
他一动不动的样子,总会让应如愿想起他昨晚全身血淋淋,被抬上担架的那一幕,喉咙一梗,眼泪就这么掉下来。
薄聿珩似乎感觉到了,慢慢抬起眼皮,漆黑温和的目光,正正好对上她红彤彤的眼。
他轻微一笑,嗓音微哑:“不是跟你说这次不准哭吗,怎么我一睁开眼,就看到你哭。”
应如愿的眼泪本来掉得还不凶,但在他这句话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