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自己被欺侮,那打得分明就是卫上使的脸啊。
赵极尸骨未寒,有几人如此狂放,胆敢悖逆犯上?
他方才想岔了!
知晓自己先前失了分寸,他如今只好低下头去,称道,
“诺。”
叫柴榆携着赵极首级去传阅诸道,卫鸿是有考量的。
各地方不服从中央,乃是常有之事。
道人桀骜,哪怕安素本人下谕令,他们未尝不敢阳奉阴违。
况乎他卫鸿?
今次他携斩杀赵极的威势凌压众人,便是打打他们的气焰。
便是赵极都死了,余下哪个比得过他?
要让他们晓得,卫鸿也是会杀人的。
杀一人,卫鸿言语的分量就截然不同,彼时他的谕令即可通行无阻,省却不知多少时间。
打一棒子要给个甜枣。
方才他稍稍吓了柴榆一番,此刻却要予些补偿。
他取出一盒芙芝膏,截了四分之一,赐予柴榆。
又略作鼓舞,
“我知你此行路途奔波,怕要耽误修行,故而取了这一物出来。这些你权且用着,办完事回来,余下的芙芝膏尽数是你的!”
得了这一物,柴榆立刻就什么也不怕了,哪些诸如怕吃苦头的念想,早不知被抛到哪个犄角旮旯。
连卫鸿的些微脸色,他也只当是上使的看重。
爱之深,责之切嘛!
修行资粮到手,柴榆做事的劲头全然不可同日而语。
他暗暗下决心:上使如此厚待于我,我怎可止歇于传信?待我到达各处,定要将当地情形、主事道人的仔细都摸个清楚,交予卫上使!
事情都叮嘱完毕,卫鸿架起乌云飞往雁湖湖心岛。
那处澎湃压抑的地脉还等着他去处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