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干旱,漫天都是蝗虫,他们飞过的地方,什么麦子都剩不下,精壮的汉子拿着火把冲到虫群里面,出来甚至都只能剩下一副骨架。血和皮肉都能给你嘬干净咯。
“俺们村子也位置稍偏远,靠近青州这边,虽然也受到了影响,但没那么重,不少村子里的人,趁着灾步邪的时候都逃走了,俺本来也想跑,可当时村外却来了些连粮食都吃不起的孕妇,俺怕她们饿死,也怕孩子吃不饱,便留了下来。
“幸亏俺囤的粮够多,好说歹说是让他们都吃饱了。
“顺着俺忙,白天一睁开眼睛就想办法搞粮食,晚上月上三竿了,都未必能睡得着。身上的衣服久而久之也就破了,被俺救的村民们便寻思着一人给俺一块布,又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,有布商把自己最好的那块布拿出来的,还有个啥都没有,只能把她儿子的尿布拿出来。
“当时俺们旁边也没有个手艺好的,布商的老板逃难的时候手断了,也缝不了,就找了个看似手巧的姑娘,可她也不会缝,只能把所有的布片全都缝在一起。
“最终做出来了这么件……袈裟?
“俺不清楚,布行老板这么叫的。”
大灾底下出功德啊。
左辰听到这里,心也不由得往下沉了沉。
虽然大概能猜到这件袈裟的出处,可真听和尚说出来,左辰才能感受到袈裟的重量。
沉甸甸的,筑基期都快拿不稳了。
“再后来呢?”彩衣问。
“再然后?再然后乡亲们就都死了。”
和尚在说这话的时候,平平淡淡,眼泪却一下子落了下来。
“灾太久了,俺的粮食多也都吃完了,甚至周围树木两米往下的树皮都被拨下来炖汤喝了。等到树皮都吃完,人也没办法继续在寺庙待下去了。
“俺带着他们往外走,路上死了好几个,好不容易到了青州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