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开眼,一张张牙舞张的传音符在她耳边嚷嚷。
师傅还活着,今宵跳起身,赤着脚就奔到了隔壁间草屋,“师父!师父!师父!”
清虚道人也在炕上眯着,被今宵一扑,卷着被子滚到了炕另一边,“撒娇也没用,这次就该轮到你去送了。”
显然还没睡醒,说话带着鼻音。
“长明山有钱,你去了直接找掌门夫人方映柳,她要面子会多给一点的。”
今宵爬上炕,泥水弄的到处都是,双手双脚的隔着被子抱住师父,“方映柳不是早死了吗?怎么雁朝一死,他们这些人都活了?”
“说什么诨话。什么雁朝、什么死了。快去!丢了这个主顾,咱俩得饿半年!”
风吹开窗户,一阵寒风,泥土味和桃花味都被带了进来。
“师、师父”今宵迟疑了一下,摸着自己稚嫩的双手问,“现在是什么时候?”
“早春啊。”清虚道人烦极了,拉过被子盖住头,“乍暖还寒时候,最难将息。你送药回来,在山脚下买两坛酒,为师炼丹要用,要清甜可口的米酒,不要什么劳什子,这……”
今宵蹦下床,满屋子找了一遍,也没找到个镜子,她掐了个昭水诀,半刻钟过去了什么也没出现。她看着自己这双手,感觉有雷在她耳边炸响——她今宵重生了。
从前因为常年各处攀爬采药,她手掌布满了老茧,手指关节也格外宽大,掌心处常年搓药丸染的黑绿,怎么可能还这么白嫩。
她像师父常看的那些话本子里说的,她重生回到了过去,回到了师父刚捡到她那几年。
今宵拉开清虚道人的被子,心碰碰乱跳,“师父,你是何时捡的我?”
如果早些把雁朝救回来,她不用吃那些苦,或许就不会……
“前年的除夕,看春晚的时候嘛。”清虚道人闷闷的嘟囔一句,一脚把她蹬下炕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