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坊杨家。
杨钦吃着碗里的面条,上面有厚厚一层浇头,浇头可不全是晒的干菜,差不多有一半是实实在在的肉沫。
这肉沫的做法也与平日里不同,是用新铸的铁锅炒出来的。
炒菜的法子是阿嫂教给母亲的。
别看阿嫂不会动手,但教起人来却很厉害,什么时候放油,什么时候放肉,煸炒到什么模样,然后加菜、盐、糖,最后还放了些酱汁。
炒的时候,杨钦就不停地吞口水,连族中的孩子也引来了两个。
张氏干脆将他们都留下,多煮了些面条。
一人满满一大碗,上面放足了浇头,可是阿嫂还是不满意,让厨娘切了葱花放上面,还浇了些热油。
“滋啦”一声,香味儿直往杨钦鼻子里钻。
然后就没有人说话了,只有“嘻嘻呼呼”的吃面声音。
三个孩子,每人吃了两碗面,却还觉得不够,还要吃第三碗,被阿嫂伸手拦住。
“吃太多会生病。”
杨钦往锅里看,最后央求着盛了些面汤,将碗上挂着的浇头涮干净,全都喝下肚。
杨氏一族日子过的是不错,但仅仅是二房和少数嫡亲族人,张氏母子在族中求活,处处被刁难,是真的吃不饱穿不暖。
而且谢玉琰教的做法,他们是第一次尝到,只觉得从前的饭食都是白吃了。
张氏也连连夸赞:“真好吃。”
新砌的炉灶,新铸的锅,锅很小,只有大约一尺宽,多出一个长长的把手,刚好握着炒菜,总之很是趁手。
炉灶的火好,铁锅也好,总之炒的时候就热气翻涌,香飘四溢。
于妈妈也尝了面条,眼睛立即亮起来:“浇头是真的好。”
“这锅能用来做许多菜吧?”于妈妈问,“我的意思是……这种炒的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