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两个人都没叫动,至少还可以各让一步。
但谢玉琰觉得没那么简单,王鹤春句句都在试探,或许想要以此推断她到底是不是没有了从前的记忆。
那他是要落空了,因为无论她如何回应,都会无迹可寻,这具身体本就不是她的。
谢玉琰手抚摸着狸奴的脊背,她的第一只狸奴叫“玉尘”,但即便是个狸奴的名字,她也不会轻易透露。
干脆改一改。
谢玉琰轻声道:“寒英。”
玉尘、寒英皆为雪,即便小狸奴并非通身雪白,但又何妨?她就喜欢这样唤。
狸奴呼噜声止住,它睁开眼睛,而后欢快地叫起来。
狸奴的回应委实让谢玉琰诧异,她也因此错过桑典脸上那如同见了鬼般惊诧的神情。
风卷过王鹤春的衣袍,似是将他带入了十多年前的林中。
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娃,抱着她的狸奴,很认真地告诉他:“我这狸奴叫寒英,取自文正公的一首诗。”
“昨宵天意骤回复,繁阴一布飘寒英。”
他自小读书,自然熟悉这首诗,只不过诗出自范参政,而非她说的文正公。
与她失散后,他回到家中,与父亲提及林中见到的情形,几日后,他们得到消息范参政过世,六个月后,天家加赠范参政兵部尚书,谥号“文正”。
那时才后知后觉,原来他并非走失,而是遇仙了。
王晏十岁遇仙,到现在仍旧清楚的记得那仙人的模样,六七岁的年纪,眉眼精致,眉角上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。
那面容与眼前的谢娘子……有些相似,但迷雾散去,她的眉角处格外光洁。
马车继续向前行去。
谢玉琰听着车轮压在地上的响动,耳边尚回响着王鹤春的声音:“狸奴调皮,那就先托付给娘子,他日娘子不想养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