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眼看着谢玉琰挑走几块碎银子,然后用旁边的戥子称了称。
“十五两。”谢玉琰道。
甚至不用去管拿走了多少块,随随便便找几块灌了铅的假银子充数就好。
这可真容易。
张氏这辈子做事都是本本分分,想都没想过这些。
“如果你心里不舒坦,”谢玉琰道,“就想想当年三房的田产是怎么被拿走的,这些东西就是你们三房的,人在绝境为自己抗争本就应当,六哥儿已经没了,不能让钦哥儿再走老路。”
张氏这么一思量,果然就轻松了。
张氏抿了抿嘴唇:“我们要用……这……买些什么?”
谢玉琰管好了装碎银的匣子,带着张氏离开小库房,再重新将门锁好,面容一片平静。
“石炭,”谢玉琰道,“已经让钦哥儿去看了。”
……
杨钦离开家之后,几乎一路小跑着往集市去,他早晨喝了满满一碗粥,又吃了半张糖饼,感觉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。
今天要做的事有许多,他不能耽搁功夫。
头一件事,就是去药店抓药。
杨钦踮着脚尖,看着伙计将药称出来,在分药的时候更是不错眼珠,恐怕伙计见他是个孩子,就给些不好的药渣。
等到伙计将药递给他,杨钦小心翼翼拿出一块旧布,仔仔细细地包裹一番,这才放进竹篓里。
药铺掌柜看着不由地发笑,这么小的孩子,却这般仔细也是难得,于是搭话道:“这药方开的好,家里请的是哪个郎中?”
药铺掌柜没仔细去看方子,但伙计抓的什么药,他一打眼儿就知晓,这是副补气血的药方,里面有几味药用的很讨巧,又好用又不贵。
“我家嫂嫂自己开的方子,我嫂嫂可厉害了,”杨钦与有荣焉地抬起下颌,“掌柜的要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