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夏言出狱的消息传来,富城老眼发红,请示蒋庆之后,家中仆役每人赏两百钱。
这对于本就不富裕的蒋家来说,堪称是雪上加霜。
可富城的笑从那时开始就没消退过。
现在,连夏言都得与伯爷平等交往,让富城更是心中乐开了花。
“看看历代王朝,往往开国时一群虎狼之师,所向无敌。中期勉强支应局面,但四处烽火的苗头已然显露。”
蒋庆之说道:“在王朝早期时,哪怕是前宋,哪怕太宗皇帝兵败高粱河,前宋依旧能挡住北辽而稳住国祚。”
前宋,堪称是中原王朝最衰微的朝代。
“前宋中期,北辽,交趾看似对中原并无太大威胁,夏公可认可这个看法?”蒋庆之问到。
夏言点头。
彼时堪称是中原外部环境最好的时期。
“可有识之士却发现,大宋内部却乱了。神宗发现了这个危机,于是和同样忧心忡忡的王安石一拍即合,发动新政。”
“这是前宋的自救。”
蒋庆之摊手,“可结果如何?新政失败后,无论司马光如何叫嚣,其实,前宋败亡的结局已经不可逆转。”
“从中期开始衰败。随后,不可逆的走向灭亡。”
蒋庆之看着夏言,“前汉可是亡于外敌?”
夏言默然。
“表叔,前汉亡于自己。”朱载坖兴奋的道。
“没错,那么前唐呢?”
“安禄山谋反,动摇了前唐的江山,也是亡于自己。”
“前宋也是亡于自己,那么,我们可否得出一个结论。”蒋庆之在纸上写下一行字,向两个学生展示。
——自我灭亡!
朱载坖的兴奋之色缓缓消散。
他想到了些什么。
让自己有些恍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