裂后,学会也缩减了大量开支,原本门外配备了一个保安队轮岗,外加三个负责接引汽车的门卫。
现在嘛,就只剩下他和他的儿子了。
两人轮班,三班倒,虽说很辛苦,但至少比去街上当烧烤大将好,不是么?
就这一会儿功夫,已经有数十辆豪车来到学会。
车上下来的有男有女,老老少少,每个人都神情严肃,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。
拿着瑞典文学院寄来的处罚信和入围名单,谷崎一郎第一次觉得小小的信封是那么的沉重。
从日本文学学会本部大楼外的台阶到开大会的会议厅,一共是一千二百三十四步。
他来的次数不多,但这个数字一直记得。
因为三十七年前,他就是在这里被封为“天下一品”,后来在《新潮》发表了《恶魔刺青》后,也是在这里成为了日本文坛的“天下第一”。
今天他也是第一个走进的会议厅。
就和三十七年前那次一样。
过了好几分钟,端茶倒水的小姑娘才蹑手蹑脚进来。
她看自己的眼神很紧张,也很崇拜,大概是为了和心目中的“神明”多呆一会儿,她甚至故意打翻了茶杯——里面没有茶叶,只有白水,而且量不多,显然是故意的。
“对、对不起,谷崎老师,我马上帮您再换一杯!”小姑娘跑去了外面,没一会儿又跑了进来。
她擦拭着桌子,小心翼翼重新摆放好茶具,这次的茶叶、茶水和火候都很对。
“把会议厅的位置都摆满吧,茶水也倒满。”他开口了。
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不是很没有生气。
小姑娘听到这个声音是什么表情呢?
她是不是也知道了诺奖黑幕事件?
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?
他拿起茶杯,抿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