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正浓,透过车窗玻璃,照射在梁朝肃身上,一团暖黄的光影半明半昧,他这一半隐没在阴影,轮廓也朦胧。
“张安。”
男人胸膛鼓胀,起伏间气息也急促。
半晌后,他沙哑吩咐,“把行李放后座。”
连城帮张安扶车门,坐进副驾。
她对自己开车水平很有点数,冰岛雪夜时速20,尚且心惊头跳一晚上。
清溪谷盘山十八弯,她开车是给人民群众添负担、找风险。
不过是不想坐梁朝肃身边罢了。
车开出小区。
连城接到白瑛电话。
“你出发去清溪谷了吗?”
连城嗯声。
“那你亲生父母是真不查了?你不想落梁朝肃把柄,可以让我和沈黎川帮忙。”
“白瑛。”连城提醒她,“我在他车上”
白瑛噼里啪啦敲键盘,声音噪杂没听见,“我明白你怕连累我和沈黎川,但你今天在高铁站遇见冯时恩,留他的号码,是准备让他查吗?”
连城挂断电话,点开信息,戳白瑛。
车厢空间有限,门窗四闭,梁朝肃听得分明。
连城也明白他听见了,不免戳的恨铁不成钢,“我告诉过你了,我山路开车不行,我乘他车出差的。”
白瑛道歉、赔罪、猫猫流泪表情发一堆,最后自辨。
“冯时恩是不是问你身世了?你们也不避人,高家那几个姐姐妹妹的出门旅游正好碰见。就算我不泄露,梁朝肃那种千里耳,今晚前也必定会知道。”
连城抬眼望后视镜,对上梁朝肃眼睛,浓黑深邃,一汪孤寂幽冷的海。
她毫无所动,低下头继续回短信,“知道便知道。”
梁朝肃眼下正急于让她松动,再气恼也不会如以前那般威胁恐吓,或对冯时恩有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