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孩子。
她这一摊烂肉,有了骨头支撑。梁家所作所为,消磨尽她最后一丝羁绊,那些蓄洪一般的恨意,彻底在他荒唐滑稽的可耻借口中决堤了。
爱?娶她?
寥寥三个字。
是假的,她都能接受。
是真的,她得有多悲哀。
室内长久沉默,只剩下雪原狂风奔腾扫过窗户,窗框窸窸窣窣的颤响。
梁朝肃英武峻拔的身躯,仿佛陡然间坍塌了一下。
很多时候,尖锐叱骂,恨不得刀插进胸口爆发,要比沉默的抵抗,更容易处理。
前者的恨,是攒了很久的委屈,后者的恨,是决心如铁的割裂。
他对人性了解,鞭辟入里,此时,仍忍不住问一句,“我说错了吗?如果不是,你可反驳我。”
连城指门口,示意他滚。
解释,反驳,剖析自己,无论哪一条,都让她看起来像个罪人。
连城很坚定,她不是罪人,该坦白罪状的,不是她,该签字画押的,也不是她。
“连城,你可以驳斥我。”梁朝肃又重复了一遍,瞳孔血丝遍布,仿佛要皲裂开,憋胀到极致的暴躁,无处发泄的攻击力,呈现出破碎支离的自我困顿。
连城一言不发,她目光冰冷,脸上更是没有温度。
梁朝肃被她视线冻结,僵立在床尾仿佛一尊雕像。
死寂好半响,他后退到门口,缓了缓情绪,“洗漱吧,去鲸鱼博物馆,我在楼下等你。”
连城看着门被重新合上,锁扣咔嚓撞响。
空间只剩下她,连城一霎紊乱,呼吸也一波三折,带着她的迷惑彷徨。
时至今日,梁朝肃如何会放她出门?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连城下楼时,梁朝肃正倚靠在沙发左侧看书。
别墅既然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