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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。
天色还不曾明亮,如披着一层浅黑色的丝绸缎。
半空之中能看到孤星闪烁。
风吹起落叶,落叶经过了几次旋转,翻过律学室的墙,轻轻落地。
前院里,有四人站在正中间,其余学子站在周围,安静的旁观。
路去病手持生牌,满脸肃穆的向他们逐一发放。
刘桃子站在正中,人高马大的,左右之人都下意识的拉开了些距离。
路去病将表明‘毕业生’身份的生牌递给了他。
他的脸色颇为复杂,却又什么都没说。
将四人的生牌发完,路去病肃穆的看着他们。
“再过两日,你们就能前往县衙参与应试了。”
“愿诸位都能通过应试,不负这数十日的艰辛。”
“等通过了应试,也希望诸位能做个好吏,以良善待人,勿要做出有失道德的事情。”
路去病朝着他们微微一拜。
四人回礼。
刘桃子拿起东西便要离开。
“桃子哥!”
当即有人开了口。
周围的学子们赶忙走上前,围在桃子的身边,眼里多为不舍。
县学跟外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。
哪怕当下的县学里已经没剩下什么老人,可桃子的壮举代代相传。
他亲自动手,建了个溷藩。
从那天开始,学室的情况就变得不同了。
向来忍气吞声的律学室抬起头来,捏紧了拳头,再也没有人敢闯进学室逼他们脱衣献舞了。
再也没有人敢将他们做马,玩什么“人马竹枪”的游戏了。
当下的局面,一切来自反抗。
老生们对新人们说起这个人,称他为律学室之肝胆。
可现在,这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