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天来在叠衣服,平静,仔细,缓慢地把一件件平整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当中。
许昭华换了拖鞋一路从外面找进来的。
“我说你怎么不在客厅,放着我来收就行了。”
项天来说,“这些年你要出远门的时候,哪次不是我替你收拾行囊的。”
许昭华忍不住勾起嘴角笑。
嫁第一任丈夫的时候是个正科级的厂长。
丈夫去世,那些恶心人的家属生活区里没有惋惜,没有同情。
说得最多的是,许昭华带了孩子,这辈子不好再嫁了。
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,就有人急着上门说媒。
媒人说得最刺耳的话:昭华,你的眼光可不敢再那么高了。
哪怕就是找个普通的工人,这日子也能过。
许昭华后来嫁给项天来的时候,项天来已经是个副处级。
虽然无实权,但也算是打了许多人的脸。
不过许昭华从来没有炫耀过。
许昭华最厉害的地方在于,项天来的事业上,每一次的关键选择,都有许昭华的影子。
许昭华就是现实版的,人可以被动,但是不能认命。
乾坤未定,你我皆是黑马!
许昭华也没有想过项天来十数年如一日地关心、呵护、忍让她。
现在一有时间,就直勾勾地看着项天来发呆。
项天来突然一扭头,发现许昭华目光发直的时候,还有点不好意思地问,“突然这么看着我干什么?”
许昭华说,“不是突然,我是这两年一有时间就会这么看你。”
项天来突然就愣住了,为了这突如其来的煽情。
项天来还有点手忙脚乱的。
他放下手里的东西,坐在许昭华的身边,柔声说,“益州老话,年轻各搞各,老了合了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