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筠:“朝廷没有赈济的粮食吗?”
“杯水车薪罢了,”陈自悟道:“也就太祖高皇帝时还念着一些旧情,到当今,已经是第四代了,他连凤阳都没来过,又怎会对凤阳有感情呢?”
潘筠若有所思的点头,声音喃喃:“所以,当今皇帝对其他血缘渐远的皇室又有多少感情呢?”
陈自悟瞪大了双眼,“你你你,你说什么?”
潘筠瞥了他一眼后道:“有什么可惊讶的,你不是不知道凤阳百姓为何没了劳役,却还是日子越过越贫苦吗?因为他们的税、他们的捐、他们的赋,他们隐形的支出增加了!”
“那些钱都上哪儿去了?至少有三分之一流进了皇室,”潘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赈灾会杯水车薪,是因为国库没钱了,国库为什么没钱?是因为养的蠹虫太多了,有明面上的蠹虫,也有暗里的蠹虫。”
“当今这庞大的宗亲血缘就是明面上的蠹虫,你不是修道的吗?怎么连这点都没修明白?”
潘筠看了眼惊呆的陈自悟,摇摇头走了。
陈自悟许久才回过神来,连忙去追她,“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?”
“没什么呀,这不是看你懵懂无知,所以我告诉你吗?”潘筠挥手道:“随口说的真相而已,你以为我有什么目的?你又能替我达成什么目的?”
陈自悟停下脚步,半晌无言,因为他就是屁民一个,的确不能替潘筠达成什么目的。
他看着潘筠小小的背影走远,影子越拉越长,越拉越大,最后形成一道山压在他身上。
他觉得他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一般,看事情竟还没有一个小女孩通透。
授箓考试之后,通过的道士都会留下来授箓。
没通过的道士也大多留下观礼,参加授箓仪式。
自己得不到,看别人得到也行啊,看过之后更有冲劲,明年再来